长长的碎发遮住他的眉眼,隐隐约约露出的眼尾,似乎还红了那么一小圈。
比夹着尾巴走的小流浪狗还可怜。
车子行驶远去,那些委屈巴巴的心声也愈来愈小。
直到没了声。
耳根子恢复清净反倒让时巧更慌了,脑海里反复播放裴景年落寞的身影。
这简直是大半夜睡醒了都要起来抽自己一巴掌的程度啊!
她真该死!
*
时巧回到家时,麻木地洗漱,然后复习这几天学的化学知识。
知识却根本不进脑子。
她使劲儿地挠着脑袋,胸口的良心仍在阵阵发痒。
时巧噌地一下起身,来回踱步。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点开和裴景年的聊天页面。
[时巧:裴景年,你多久回来啊?]
[时巧: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问问需不需要给你留盏灯。]
半个小时过去,没有回信。
裴景年虽然一直在她面前装个冷面侠吧,但好歹不会不回她的消息。
她瞥了眼时钟,已经快要十二点过了。
大半夜的,杳无音讯。
裴景年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头脑一热,她直接给裴景年拨通了电话。
嘟嘟两声响,终于接通。
然而听筒那头传来的是轰鸣的警笛声,人声鼎沸嘈杂。
时巧心脏立刻悬在了半空。
“喂…喂?”
电话那头停顿了下,回应的却是个女孩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时巧几乎是在回复的同时起身进房间,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我是,请问你那边出什么事情吗?这个手机的主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