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匀轻声唤住他:
“妈,不用了。”
他将离婚协议往前推了推,眼里只剩下疲惫。
“我来找您,并不是想要一个交代。我只求您一件事。想办法让傅羽薇签了这份协议,还我一个自由。”
傅母闻言起身用力握住了温书匀冰凉的手。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书匀,妈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像是狡辩。这五年,你对这个家怎么样,妈都看在眼里。”
“你们刚结婚时,羽薇应酬晚归,你从不说什么,只会亮着灯替她温着醒酒汤;我前年住院,你公司医院两头跑,瘦了整整一圈,却没有一句怨言......”
他看着温书匀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心如刀绞。
傅母知道他的性情最是温和也最是果决,一旦伤了心,就再难挽回。
“是傅家对不起你,是羽薇瞎了眼!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傅母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她怎么敢这么作践你!”
温书匀静静地听着,没有抽回手。
但眼神里没有丝毫松动,只有一片哀莫大于心死的沉寂。
傅母终于意识到,说什么都晚了。
她颤抖着手,将那份离婚协议和亲子鉴定报告收了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沉重:
“好,妈答应你。这件事,傅家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接下来的几天,温书匀每天照常去公司,冷静地安排着海外分公司接手前的一切事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那蚀骨的背叛感便如蚂蚁般啃咬着他的全身,让他痛不欲生。
就在温书匀从老宅回来的第二天,一个匿名邮箱发来了一个文件。
他心中已有预感,点开。
里面是不同角度的照片和短视频。
时间标注,就在这两天。
傅羽薇所谓的“紧急项目出差”,根本就是在本市陪着安煜楷。
照片里,她和安煜楷在私房菜馆共进晚餐。
她细致地为他布菜,眉眼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