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纸张重新整理好放了起来,干脆坐下等他。
半晌后,裴璟走了出来,随意问:
“太傅带戒尺了吗?”
她顿了顿:“我忘记了。”
裴璟略有些失望:“孤这里似乎还有一根戒尺,太傅要不要?”
宋疏影觉得奇怪,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他笑了一下:“好像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并非是孤带来的。”
她点点头,“那拿来吧。”
裴璟走向门外,让太监将戒尺拿了过来,随后他递给了宋疏影。
宋疏影接过来一看,这戒尺看着成色很新,而且又长又厚,她随意拿起,在自己的掌心上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很快手心就麻麻的。
看着她的动作,裴璟脸色一变,直接上前抓住了宋疏影的手。
她的手纤细白皙,手掌白嫩嫩的,虽然只是轻轻一打,却还是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痕,不过很快就消褪了。
他拧眉仔细去看,宋疏影恰好能看见他微微颤抖的睫毛。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裴璟的睫毛竟生得这般纤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
他指腹温热,带着常年握笔习武留下的薄茧,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方才泛起红痕的肌肤,那动作轻柔得近乎珍视。
宋疏影当即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没事,我就是试一试应当用什么力道,万一再不小心打重了,你这手可就拿不了剑,写不了字了。”
裴璟主动把自己的手心摊开:“孤的手心不像太傅这样,很耐打的,太傅到时候不必手下留情。”
宋疏影坐了回去:“我发现殿下真的是很奇怪啊,寻常人都不想被打,你倒是一点都不怕。”
“因为太傅的力道本来就不重,若只是挨两下打就能让太傅消气,那孤甘愿被打。”
宋疏影不吭声了,将书本摊开。
裴璟一看她这样,知道她是不想继续聊了,坐在一旁专心看着书。
“我现在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把这篇诗词先背下来,稍后我会检查一番,然后再给你具体讲解。”
裴璟应了一声。
宋疏影看着他开始读书了,一条胳膊撑在桌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打算趁着这个时候闭目养神一番。
这两日,她总是又会梦到已故的皇后。
皇后对她有恩,临终前的遗言,她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只要等裴璟顺利登基,她也就完成了自己应该尽的责任,到时候远离朝堂也好,她想在外开个私塾,将自己的时间多用来陪陪家人。
一旁,裴璟随意看了看这篇诗词,发现根本不长,他甚至都没读出声来,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就会背了,随后他抬眼看向宋疏影。
宋疏闭目养神的时候,面容格外恬静。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