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娶妻?我乃言灵师!冰冷的河水裹挟着泥沙,疯狂地涌入枫嫣然的口鼻,
肺部炸裂般疼痛,意识在黑暗中断续。她不是刚刚在厨房试新菜谱吗?怎么会……“幺妹!
快,把幺妹捞上来啊!”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刺破混沌。紧接着,
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冰冷的河水中捞起,剧烈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咳咳咳……”枫嫣然猛地咳出几口浑水,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入目是一张张陌生而焦灼的脸。抱着她的妇人约莫三十五六,荆钗布裙,眼睛哭得红肿。
旁边站着个皮肤黝黑、满脸憨厚焦急的汉子,还有一个攥紧拳头、眼眶发红的少年。
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枫家幺女,十四岁,因被村里张屠户家的傻儿子看上,
张家强行下聘,原主不愿,被逼投河自尽。眼前是她这一世的家人:娘亲周桂香,
爹爹枫大山,大哥枫石。“醒了!幺妹醒了!”周桂香喜极而泣,紧紧抱住她,
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再次窒息。枫大山***手,嘴唇哆嗦着:“醒了就好,
醒了就好……”然而,温馨的时刻不到三秒,一个公鸭嗓就打破了气氛。“哟,没死成啊?
没死成就赶紧起来,跟我们回张家!我们张家的聘礼,可不是那么好收的!”枫嫣然抬头,
只见一个穿着绸衫、歪戴帽子的干瘦家丁,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下人,
趾高气扬地站在不远处,眼神轻蔑。这就是张屠户家的狗腿子,张癞子。
周桂香像护崽的母鸡,将枫嫣然死死护在身后,声音发颤:“聘礼我们原封不动退回去!
我闺女不嫁!”“退?”张癞子嗤笑一声,“收了我们张家的礼,就是张家的人!
由得你们反悔?今天这人,你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给我抢!”几个恶仆狞笑着上前。
枫大山和枫石立刻挡在前面,却被轻易推搡开。枫石年轻气盛,想要反抗,
被一个恶仆一拳打在肚子上,痛得弯下腰。周围有村民围观,却无人敢上前阻拦张家。
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再次将枫家淹没。枫嫣然看着哭嚎的娘亲,被打的哥哥,
束手无策的父亲,一股源自原身的悲愤和她自身的不甘融合在一起,冲上头顶。
她推开娘亲的怀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湿透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眼神却锐利如刀,
直直射向张癞子。“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张癞子被那眼神看得一怵,随即恼羞成怒:“天谴?老子就是……啊!”他狠话还没放完,
枫嫣然已用尽全身力气,抬手指天,声音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奇异律动,
厉声喝道:“张癞子!你如此作恶,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话音甫落,原本晴朗的天空,
竟毫无征兆地“咔嚓”一声巨响!一道刺目的银色闪电,如同怒龙般撕裂天幕,
精准无比地劈在了张癞子头顶!轰!张癞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瞬间浑身焦黑,
冒着青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僵住了,
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落针可闻。只有那道焦黑的尸体,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焦糊味,
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鬼……鬼啊!”张家的恶仆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张癞子的尸体都顾不上。
围观的村民也瞬间作鸟兽散,看枫嫣然的眼神如同看着什么怪物。
枫大山“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周桂香死死捂住嘴,眼泪凝固在脸上。
枫石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枫嫣然自己也愣住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天上迅速散去的乌云,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她这张嘴……好像能……言出法随?
---:米缸满,定家心枫家那破旧的茅草屋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枫嫣然被周桂香用家里唯一一床厚被子裹着,坐在炕上。枫大山蹲在门口,
一个劲儿地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枫石则不安地来回踱步。
“他爹……幺妹她……她是不是被河里的什么东西……”周桂香声音发抖,
不敢把“附身”两个字说出口。一道雷劈死个大活人,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事!
枫嫣然知道,必须立刻稳住家人,否则不用等张家报复,自家就先从内部崩溃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又神秘。“爹,娘,大哥,”她声音还有些虚弱,
但清晰无比,“我没有被附身。那道雷……是我召来的。”三人齐刷刷看向她,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我在河里……见到了一个白胡子老神仙。
”枫嫣然开始编故事,这是目前最能让人信服的解释,“他说我命不该绝,赐了我一份机缘,
让我有一张‘金口’,能……一定程度上心想事成。”她顿了顿,观察着家人的反应,
见他们虽然震惊,但恐惧稍减,才继续道:“但是,老神仙说了,这事绝对不能外传!
一旦泄露天机,这能力就不灵了!而且可能还会给我们家带来灾祸!
”她故意把后果说得严重些。“今天劈死张癞子,是情急之下,也耗费了我很大力气。
”她适时地露出疲惫之色。周桂香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幺妹,你说的是真的?
真是老神仙……”枫嫣然用力点头:“娘,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就是你们的嫣然啊!
”枫大山终于抬起头,哑着嗓子问:“那……张家要是再来报复……”“爹,放心。
”枫嫣然眼神坚定,“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家!”她目光扫过空空如也的米缸,
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这个家,太穷了。她集中精神,想着那见底的米缸,
轻声说道:“咱们家的米缸,该满了。”话音落下,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
周桂香疑惑地走到米缸旁,探头一看——“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猛地捂住嘴。
枫大山和枫石也凑过去。只见原本只剩下缸底一层糠皮的米缸,
此刻竟然堆满了白花花、颗粒饱满的大米!几乎要溢出来!“神了……真神了!
”枫大山激动得手都在抖。枫石看着妹妹,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后怕。
周桂香更是直接跪了下来,朝着四面八方磕头:“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保佑我闺女,
保佑我们家!”枫嫣然松了一口气。她知道,用这最直接、最关乎生存的“神迹”,
她成功稳住了这个家,并且确立了核心地位。“娘,快起来。”她扶起周桂香,正色道,
“记住,老神仙和我的事,对谁都不能说!从今天起,我们家,要换个活法了!
”---:巧言分家,意外之财张癞子被雷劈死的事,像风一样传遍了枫家村。
村民议论纷纷,大多认为是张癞子作恶多端,遭了天谴。张屠户家虽然嚣张,
但对这种“天罚”也心存忌惮,暂时没敢上门找麻烦。但枫家的内部麻烦却来了。
枫嫣然的奶奶,赵氏,领着大伯枫大海一家,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一进门,
赵氏就拍着大腿哭嚎:“哎呦喂!我苦命的老二啊!你们家招了灾星了!连天雷都引来了!
这是要克死我们老枫家全家啊!”大伯母王氏也阴阳怪气:“就是!
听说还把张屠户家得罪死了!你们自己想死,别拉着我们啊!赶紧分家!必须分家!
”枫嫣然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分家?她求之不得!这极品奶奶和大伯一家,
记忆里没少欺负他们二房,占尽便宜,遇到事就躲得远远的。枫大山面露难色,他是个孝子,
向来不敢违逆母亲。周桂香想反驳,却被王氏堵得说不出话。枫嫣然走到前面,看着赵氏,
声音不大却清晰:“奶奶,您真想分家?”赵氏被她看得有点发毛,
但一想到“灾星”的名头,立刻硬气起来:“分!必须分!你们这一房是祸害,不能留着!
”“好。”枫嫣然点头,“分家可以。但怎么分,得按规矩来。我们家现在住的这破屋子,
还有后山那片没人要的荒地,归我们。家里的钱粮,我们一分不要。”赵氏和王氏一听,
眼睛都亮了。这破屋和荒地根本不值钱,能把这“灾星”甩掉,还不用分钱粮,
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这可是你说的!”赵氏生怕她反悔。“嫣然!”周桂香急了,
哪有这么分家的,这不是净身出户吗?枫嫣然给了娘亲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看似无意地低语了一句:“属于我们的那份家产,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的。
”她的话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赵氏和王氏只顾着高兴,根本没在意她说了什么,
生怕枫家二房反悔,立刻找来村长和族老,立下字据,摁了手印,
将这极不公平的分家定了下来。拿着分家文书,赵氏和王氏心满意足地走了,
仿佛甩掉了什么巨大的包袱。周桂香看着空荡荡的家,悲从中来,又开始掉眼泪。
枫大山也蹲在地上,唉声叹气。“爹,娘,别难过。”枫嫣然却笑了,“你们等着。
”她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了村长急切的声音:“大山!大山在家吗?
”枫大山赶紧起身开门。只见村长手里拿着一个旧钱袋,一脸激动:“大山啊!
刚才镇上衙门来人了,说是追回了多年前一桩旧案丢失的赃款,
里面有你们二房当年被抢的十两银子!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没想到还能找回来!
真是老天开眼啊!”枫大山和周桂香都愣住了。十几年前的旧案?他们自己都快忘了这事了!
枫嫣然接过那沉甸甸的钱袋,对村长道了谢。送走恍恍惚惚的村长,周桂香捧着银子,
手都在抖,看看银子,又看看女儿,终于彻底相信了“老神仙”和“金口”的存在。“看,
娘,我说了吧。”枫嫣然笑道,“属于我们的,谁也拿不走。这破屋和荒地,
正好让我们大展拳脚。明天,我们就去镇上,给爹接木匠活!”她看向远方,目光灼灼。
解决了内部隐患,拿到了启动资金,她的古代发家致富之路,正式开启!张家的麻烦,
等她站稳脚跟,再慢慢清算!---:枫记糕点,
香飘十里有了分家得来的十两银子做本钱,枫家二房的日子有了盼头。
枫嫣然深知坐吃山空的道理,第二天就拉着爹娘和大哥去了镇上。她凭借前世记忆,
买回了精细面粉、猪油、砂糖以及一些这个时代少见但能买到的干果蜜饯。简陋的厨房里,
枫嫣然系上围裙,开始了她的表演。“娘,您帮我揉面,
要揉到‘三光’:面光、手光、盆光。”“大哥,你去劈点细柴,火候很重要。”“爹,
您手巧,帮我雕几个简单的花模子。”周桂香和枫石将信将疑,但见识过女儿的“神通”,
还是依言照做。枫大山则闷头研究起木模。材料准备妥当,枫嫣然屏息凝神,
对着盆中的材料轻声念道:“此糕出炉,必香甜可口,酥脆化渣,引人垂涎。
”言灵之力悄然附着。她开始制作:杏仁酥、花生糖、以及改良版的枣泥山药糕。没有烤箱,
她就利用铁锅和炭火精心控制温度。当第一锅杏仁酥出炉时,
那股混合着坚果焦香与奶香的浓郁气味,瞬间引爆了整个小院,甚至飘到了左邻右舍。
“咕咚。”大哥枫石没忍住,咽了口口水。周桂香拿起一块,小心吹凉,咬了一口。
酥皮在齿间簌簌落下,杏仁的香脆与糖油的甜美完美融合,她眼睛瞬间亮了:“老天爷!
这、这也太好吃了吧!”枫大山也连连点头,憨厚的脸上满是震惊。枫嫣然自己也尝了尝,
效果比她预想的还好!言灵的加持,似乎让食材的风味达到了极致。第二天一早,
枫石挑着担子,周桂香提着篮子,枫嫣然跟着,一家三口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镇上集市。
“卖糕点咯!香甜酥脆的杏仁酥!好吃不粘牙的花生糖!”枫石鼓起勇气叫卖。
起初无人问津。直到那独特的香味散开,终于有个带着孩子的大婶被吸引过来。
“啥玩意儿这么香?咋卖的?”“杏仁酥三文钱一块,花生糖两文钱。”枫嫣然笑着回答,
并掰了一小块递给孩子,“婶子,给孩子尝尝。”那孩子塞进嘴里,眼睛一亮,
抓着母亲的衣襟不放手:“娘,好吃!还要!”大婶见孩子喜欢,又闻着实在诱人,
便掏钱买了两块杏仁酥。这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给我来一块花生糖!
”“这枣泥糕看着不错,来两块!”“真这么好吃?我也尝尝!”不到一个时辰,
带来的几大盘糕点被抢购一空!后面没买到的人还直跺脚,追问明天还来不来。
数着沉甸甸的铜钱,周桂香的手都在抖:“卖、卖完了?这就卖完了?”一天下来,
竟赚了将近一百文!扣除成本,净利也有六十多文!这几乎是枫大山做木匠好几天的收入!
“明天多做点!”枫石兴奋得脸都红了。枫嫣然笑道:“不光要多做,我们还要有个名号。
以后,我们就叫——枫记糕点!”---:丰产田与山中“大猫”糕点生意走上正轨,
每天都能给家里带来稳定收入。但枫嫣然没有忘记根本——土地。分家得来的后山那片荒地,
土质贫瘠,碎石多,村里没人看好。枫嫣然却拉着家人,花了几天时间清理碎石,
简单翻了土。然后,她站在地头,集中精神,郑重说道:“此片土地,风调雨顺,肥力充盈,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产量翻倍!”言灵落下,土地似乎并无变化,但枫嫣然能感觉到,
一种无形的力量已经渗透下去。他们种下了耐贫瘠的高粱和一些时令蔬菜。几天后,
惊人的事情发生了。别家地里的苗才刚冒头,枫家地里的苗已经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
明显比别家的壮实!而且,之后无论天气如何,这片地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湿润,
杂草都长得少。这异象很快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快看枫老二家那荒地!那苗长的,邪门了!
”“不会是用了啥妖法吧?”“我看是那‘灾星’带来的晦气变了?
”羡慕、嫉妒、猜疑的目光再次聚焦枫家。村长枫福贵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沉与算计。
这日,枫石上山砍柴,迟迟未归。周桂香正担心,
却见枫石和一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高大男人一起回来了!“这、这是谁?
”周桂香吓了一跳。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几乎贯穿半张脸,身上衣物破烂,
但料子似乎不差,身边还有一把豁口的猎刀。“我在山坳里发现的,还有气,就被野兽啃了!
”枫石气喘吁吁,“总不能见死不救。”枫嫣然检查了一下,男人身上多处撕裂伤,
失血过多,气息微弱。她拿来清水和干净的布,一边帮他擦拭伤口,
一边下意识地喃喃低语:“这么重的伤,看着都疼……但愿明天就能结痂好转吧。
”她只是出于同情随口一说,并未动用太多言灵之力。然而第二天一早,
当周桂香去给那男人换药时,发出了惊叫。一家人围过去,
只见男人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真的开始收口结痂!虽然没完全好,但这恢复速度,
简直匪夷所思!就在这时,男人悠悠转醒。他有一双极其深邃锐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