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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陪嫁七坛酸菜恨了岳丈七年砸开坛子后懊悔不已婉儿酸菜岳丈推荐完本_已完结结婚陪嫁七坛酸菜恨了岳丈七年砸开坛子后懊悔不已(婉儿酸菜岳丈)

编辑:夕渊    发表时间: 2025-10-25 16:13

我成婚那天,岳丈只陪嫁了七坛酸菜。整个村子都笑话我,说我娶了个穷媳妇,

连像样的嫁妆都没有。我心中憋着一股气,觉得岳丈是看不起我这个一贫如洗的书生。

七年来,我们就靠着这酸菜下饭,可坛子却怎么也吃不空。我愈发觉得这是岳丈对我的羞辱,

是用这吃不完的酸菜提醒我的无能。直到八天前,我愤而砸碎一坛,

想看看这羞辱的尽头是什么。坛底滚出的不是酸菜,而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我跪在地上,

懊悔地扇了自己一耳光。01迎亲的唢呐吹得有气无力,像是对这场婚事的敷衍。

我叫陈景明,一个除了满腹经纶便一无所有的穷书生。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娶的是镇上林家的独女,林婉儿。可我脸上,没有半分喜气。那份滚烫的羞耻感,

从村头一直烧到我家徒四壁的院子里。没有红绸裹着的箱笼,没有描金绘凤的家具,

甚至连像样的被褥都只有两床。我的聘礼,是我抄书三年攒下的五两银子,

外加我亲手打的一对木簪。而岳丈林德海的回礼,或者说,我妻子林婉儿的嫁妆,

是七只半人高的巨大陶坛。坛口用厚厚的油纸和红绳封着,由四个壮汉吃力地抬进门。

“这里面是啥宝贝啊,这么沉?”有好事者凑上前,拍了拍坛身,发出沉闷的响声。

抬嫁妆的伙计咧开嘴,嗓门洪亮得像是故意要让全村听见。“林老爷说了,

这是给姑爷和小姐备下的七坛上好酸菜。”酸菜。这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我的脸上。周遭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声。那笑声尖锐,

刺耳,像无数根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血肉里。“笑死人了,拿酸菜当嫁妆,

这林家是穷疯了还是瞧不起人啊?”“可不是嘛,陈景明好歹是个读书人,以后是要做官的,

这不等于指着鼻子骂他一辈子只能吃酸菜吗?”“什么读书人,就是个穷酸,

不然林家能这么作贱他?”我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红袍,僵在原地,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拳头在袖子里攥得发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痛。

我不能发作。今天是我的婚礼。我不能让婉儿难堪。我强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着乡亲们拱了拱手,将他们迎进屋里。婚礼的每一个流程,都像是一场公开的处刑。

我能感觉到那些投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同情、讥讽和幸灾乐祸。我的岳丈林德海没有亲自来,

只派了个管家送亲。这更坐实了村里人的猜测,他根本就看不起我这个女婿。

好不容易熬到宾客散尽,夜色降临。我推开洞房的门,婉儿穿着嫁衣,头顶红盖头,

安静地坐在床沿。跳动的烛火映着她玲珑的身影,我心中那股翻腾的怨气,

才稍微平复了一些。我走过去,用秤杆轻轻挑开她的盖头。婉儿的脸,

在烛光下美得让人心颤。她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怯意和愧疚。“景明,

我爹他……”“别说了。”我打断她,声音沙哑,“我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

那七口大坛子,就像七座坟墓,埋葬了我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婉儿咬着唇,

眼圈慢慢红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起身,为我倒了一杯茶。就在这时,

院门被拍得震天响。“陈兄,新婚大喜啊,小弟我特来道贺!”是张秀才的声音。

他与我同为村里的读书人,家境却比我殷实许多。平日里,他最爱做的,

就是用他那点半吊子的学问和优越的家境,来衬托我的窘迫。我皱起眉,压下心头的不快,

前去开门。张秀才提着一瓶劣酒,满脸通红,显然是刚从哪个酒席上下来。他一进院子,

目光就落在那七口大坛子上,夸张地“哟”了一声。“陈兄,这就是岳丈大人给你的陪嫁?

真是……厚礼啊!”他故意把“厚礼”两个字咬得极重,眼里的讥諷毫不掩饰。

“够你和嫂夫人吃上好几年了吧?以后咱们村,谁家缺酸菜了,都得来你这儿借,

你可就是咱们的‘酸菜女婿’了。”刽子手。他就是那个负责将我钉在耻辱柱上的刽子手。

“不劳张兄费心。”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夜深了,我与拙荆要歇息了。”“哎,别急啊。

”张秀才一把拉住我,“我这是真心为你高兴,娶了这么个会过日子的媳妇,以后吃穿不愁,

多好。”他醉醺醺地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陈景明,认命吧,

你这辈子,也就配吃酸菜了。”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胸中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滚!

”张秀才踉跄一步,非但不怒,反而大笑起来,指着我,笑得前仰后合。“恼羞成怒了?

哈哈哈,酸菜女婿,有意思,真有意思!”他笑着,转身扬长而去,

那刺耳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我关上院门,背靠着门板,身体不住地发抖。

婉儿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她轻轻握住我冰冷的手。“景明,别听他胡说。”我看着她,

烛光下,她眼中满是心疼与为难。那份心疼,像一盆冷水,浇在我燃烧的怒火上。

我深吸一口气,拉着她回到屋里。我没有再说话,只是走到桌前,点燃了油灯。

婉ou'r坐在床边,不安地看着我。我拿起毛笔,在一方泛黄的草纸上,一笔一画,

写下四个大字。“莫欺少年”。写完,我吹干墨迹,将纸郑重地贴在床头的墙壁上。

我转过身,对着烛火,一字一句地立誓。“我陈景明在此起誓,

今生若不能让婉儿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若不能让那些嘲笑我的人把话都吞回去,誓不为人!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婉儿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走到我身边,

从背后抱住我。“景明,我信你。”她的声音很轻,却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忙了一天,水米未进。婉儿擦干眼泪,柔声说:“景明,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她说着,便要往外走。我拉住她:“吃什么?

”婉儿的脚步顿住了,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就……就吃爹送来的酸菜吧,

我再给你烙两个饼。”我的心,又沉了下去。新婚之夜,洞房之中,我的妻子,

要用那象征着我毕生耻辱的酸菜,来填饱我的肚子。这算什么?讽刺吗?

婉儿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快,小声解释道:“爹腌的酸菜,味道是极好的。”我没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很快,婉菜烙好了饼,又从其中一口坛子里,捞出了一碟酸菜。

那酸菜色泽金黄,酸爽的气味扑鼻而来,确实是上等的货色。可我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

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我的尊严,咀嚼那些村民的嘲笑,

咀嚼张秀才那句恶毒的“酸菜女婿”。婉儿坐在我对面,小口地吃着饼,眼睛却一直看着我。

她的眼神里,有心疼,有担忧,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默默吃完,放下筷子。

“从明天起,我闭门读书,家里的事,就辛苦你了。”“嗯。”婉儿用力点头,

“你放心读书,一切有我。”那一夜,我睁着眼,看着墙上“莫欺少年”四个字,直到天亮。

我暗下决心,发奋读书,定要早日考取功名,将这七坛酸菜连同所有的羞辱,

一并还给我的岳丈。02日子像漏了底的米缸,过得飞快,也过得艰难。转眼,

婚后已是一年。我兑现了我的诺言,将自己关在狭小的书房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只读圣贤书。家里的开销,全靠婉儿。她白天在家做些针线活,绣些帕子荷包,

托人拿到镇上去卖,换取微薄的收入。晚上,她就在油灯下,为我缝补浆洗,一坐就是半夜。

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的劳作,变得粗糙,还布满了针眼。我看着心疼,

几次劝她不必如此辛苦。她总是笑着摇头:“不辛苦,只要你能安心读书,比什么都强。

”可我知道,我们很穷。穷到连买米的钱,都要一文一文地算计。米缸很快就见了底。

饭桌上,白米饭渐渐变成了稀粥,最后,连稀粥都变得奢侈。唯一不缺的,就是那七坛酸菜。

每日三餐,一碟酸菜,两个窝头,就是我们的全部。我开始对那酸菜坛子,

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关注。按理说,我们两个人,每天都吃,一年下来,

怎么也该吃完一两坛了。可怪异的是,无论我们怎么吃,那七口大坛子,

看起来永远都是满的。我曾不止一次,趁婉儿不注意,偷偷搬开那厚重的坛盖,

用筷子伸进去探。每一次,筷子都被满满的酸菜顶着,根本探不到底。这太不正常了。

我心中的疑虑,像野草一样疯长,最后变成了一种扭曲的羞辱感。这一定是岳丈的把戏。

他用这种方式,这种永远吃不完的酸-菜,来提醒我,嘲笑我。看啊,陈景明,

你就是个无能的废物,连妻子都养不活,只能靠我施舍的酸菜度日。而且,这施舍,

是无穷无尽的。只要你一天没出息,这酸菜就一天吃不完,这羞辱,就一天不会停止。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婉儿,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婉儿,你告诉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酸菜为什么永远都吃不完?”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她避开我的目光,低着头,小声说:“许是……许是爹腌制的手法特殊,坛子又大,

所以才显得吃不完吧。”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我盯着她,

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破绽。“是吗?手法特殊到能凭空变出酸菜来?”我的语气尖锐,

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婉儿的身体微微一颤,眼圈又红了。“景明,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快要乡试了,正经事要紧。”她又用乡试来转移话题。每一次,当我逼问得紧了,

她都用这句话来搪塞我。我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又软了。或许,她也不知情吧。

她和我一样,也是这场羞辱的受害者。乡试之期日益临近,我把所有的怨气和不甘,

都化作了苦读的动力。***夜不休,悬梁刺股,书本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通往尊严的阶梯。

我的身体,在这样高强度的消耗下,渐渐有些撑不住了。人变得愈发清瘦,

脸色也总是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婉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想方设法给我弄些有营养的东西补身体,可家里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有一次,

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鸡蛋,煮熟了,硬要我吃。我问她哪来的钱,她支支吾吾,

只说是给张大娘的孙子做了件肚兜,人家送的。我没有怀疑,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那是我那一年里,吃过的最香的东西。与我的清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秀才的春风得意。

他家境殷实,不必为生计发愁,每日不是呼朋引伴,就是饮酒作诗。

他似乎认定了我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见了我,连嘲讽都懒得嘲讽了,只是用眼角瞥我一眼,

那眼神里的轻蔑,比任何言语都伤人。我在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中,心态越发失衡。白天,

我是沉浸在圣贤书里的陈景明。夜晚,我是一个被贫穷和羞辱逼得快要发疯的丈夫。

那七口酸菜坛子,就像七座沉默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我甚至开始觉得,

只要它们还在,我就永无出头之日。我必须考中。只有考中举人,我才能砸碎这几口坛子,

砸碎我身上所有的枷锁。我带着这种近乎偏执的念头,踏上了前往府城的路。

婉儿送我到村口,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期盼和担忧。

她将一个缝得密密实实的布包塞进我手里。“景明,路上省着点花,照顾好自己。

”我捏了捏布包,里面是几块碎银子和一些铜板。我知道,这又是她熬了无数个夜晚,

一针一线换来的。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婉儿,等我回来。”我不敢回头,

怕看到她不舍的眼神,会动摇我赴死的决心。是的,赴死。这次乡试,于我而言,不成功,

便成仁。03秋风萧瑟,卷起漫天黄叶,像是在为我提前奏响的哀歌。我从考场出来的时候,

脚步虚浮,大脑一片空白。几天几夜的煎熬,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我自认为答得不错,

每一道题都引经据典,阐述了自己的见解。放榜那天,我天不亮就等在了贡院门口。

人群拥挤,摩肩接踵,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和我一样的紧张与期盼。当榜单贴出来的那一刻,

人群像炸开的油锅,瞬间沸腾。我拼了命地往前挤,

目光死死地在那张写满名字的红纸上搜寻。一遍,两遍,三遍。从头到尾,从尾到头。没有。

没有我的名字。陈景明,这两个字,没有出现在那张决定命运的纸上。轰的一声,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周围的欢呼声,哭泣声,都离我远去。

我像一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呆立在原地。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复一日的苦读,

我悬梁刺股的坚持,难道就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一个身影,在一片欢呼声中,

被众人高高抛起。是张秀才。他那张因为狂喜而扭曲的脸,在我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他也看到我了。他从人群中走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带着胜利者特有的矜持和傲慢。

“陈兄,你……哎,真是可惜了。”他嘴上说着可惜,眼里的得意却快要溢出来。

“不过没关系,人生嘛,总有起落。不像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力道,带着炫耀,也带着施舍。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声音不大不小,

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说起来,我还要多谢陈兄的岳丈大人。

”“若不是他那七坛酸菜,怕是我也没有今日。每每读书倦了,

想想陈兄的‘酸菜女婿’雅号,便又精神百倍,不敢懈怠了。”周围的人群,

又一次发出了哄笑。这一次的笑声,比我成婚那天,更加尖锐,更加恶毒。

它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我看着张秀才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我已经回到了村里的家中。婉儿坐在床边,眼睛红肿,脸上挂着泪痕。见我醒了,

她又惊又喜。“景明,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要冒火,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同乡的考生,把我送回来的。他们告诉我,我落榜后,

当场气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张秀,考中了。他是我们村几十年来,出的第一个举人。

消息传回村里,张家大摆宴席,庆祝了三天三夜。而我,成了全村最大的笑话。

一个妄图通过科举翻身的穷酸,最后却被现实打回了原形。我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

日夜说胡话。婉儿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寸步不离。我迷迷糊糊中,看到她偷偷抹眼泪,

看到她日渐消瘦的脸颊。我知道,家里的钱,已经花光了。为了给我买药,她把她娘留给她,

也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一件陪嫁首饰,一支银钗,当掉了。那天夜里,我烧得最厉害的时候,

人却异常清醒。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屋里。我的目光,越过婉儿疲惫的睡颜,

落在了院子里那七口大坛子上。它们在月光下,像七个沉默的巨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就是它们。就是这七坛该死的酸菜,毁了我的一切。是它们,让我成了全村的笑柄。是它们,

让张秀才有了羞辱我的资本。是它们,让我心神不宁,在考场上失利。

一股无法抑制的暴戾之气,从我的心底猛地窜起。我要砸了它们!我要把这七年的耻辱,

全都砸个粉碎!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动作之大,惊醒了趴在床边的婉儿。“景明,

你要做什么?”我不理她,赤着脚,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冲向院子。我的目标,

就是那七口坛子。婉儿吓坏了,她从后面死死地抱住我的腰。“景明,你别冲动!

你病还没好!”“放开我!”我嘶吼着,眼睛因愤怒而变得赤红,“我要砸了这些鬼东西!

”我挣扎着,想要搬起院角的石磨。婉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是不松手。她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不要,景明,我求求你,不要……”她的哭声,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停住了动作,身体还在因为愤怒而不住地颤抖。我回头,看到婉儿满是泪水的脸。

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哀求。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护着这些象征着我们耻辱的东西?

难道在她心里,她父亲的意愿,比我的尊严更重要?我的心,像被一把钝刀子,来回地割着。

所有的愤怒,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彻骨的寒意。我慢慢地,放下了手。身体里的力气,

仿佛被瞬间抽空。我没有再看婉儿一眼,转身走回屋里,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死寂的黑暗。04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也是最毒的***。一晃,

七年过去了。乡试考了一次又一次,落榜也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习惯。

我那曾经锋利如刀的锐气,早已被这磨人的岁月,磨得只剩下一个钝口。我变得沉默寡言,

整日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却再也读不进一个字。那些圣贤书,那些经纶文章,在我眼里,

都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嘲讽。村里人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讥讽,

变成了彻底的轻蔑和无视。在他们眼里,我陈景明,已经是个彻底的废物。

一个靠着老婆做针线活,吃着岳丈家酸菜过活的成年巨婴。我和婉儿之间的交流,

也越来越少。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厚障壁。我知道,那障壁,就是我的自卑,

我的怨怼,和我那无处发泄的,对她父亲的恨意。我恨他。我恨他用这七坛酸菜,

给我的人生打上了失败者的烙印。我把所有的不如意,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他,

归咎于这七坛吃不完的酸菜。我知道这不公平,尤其对婉儿不公平。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一个为我的无能开脱的理由。今天,是婉儿的生辰。

二十六岁的生辰。嫁给我七年,她没有添过一件新衣,没有戴过一件首饰。她最好的年华,

都耗在了我这个废人身上,耗在了这间破败的院子里。我的心里,

涌起一阵尖锐的刺痛和愧疚。天不亮,我就揣着家里仅剩的几十个铜板,去了镇上。

我想给她买一根银簪。最便宜的那种。我逛遍了镇上所有的首饰铺子。

最便宜的一根素面银簪,也要半两银子。我摸着怀里那点可怜的铜板,感觉脸上一阵阵发烫。

最终,我什么也没买成。我像一个游魂,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回家的路上,

我远远地看到了张秀才的队伍。他如今已是邻县的县丞,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旁边跟着他的妻子,怀里抱着他们白白胖胖的儿子。身后,

是成群的仆役和挑着担子的家丁。他看到了我。他没有停下,甚至没有减速,

只是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轻蔑的弧度。然后,他的队伍,

像一阵风一样,从我身边经过,卷起一阵尘土,扑了我一脸。我站在原地,像一尊石像。

那巨大的落差,那赤裸裸的对比,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妻儿成群,仆役簇拥?凭什么我就要守着一个破院子,

连给妻子买一根银簪的钱都凑不够?就因为我穷?

就因为我娶了一个只配带来七坛酸菜的媳妇?一股积压了七年的疯狂,在这一刻,

彻底爆发了。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我疯了一样,向家里跑去。我要一个答案。我要一个了断。

05我像一阵狂风,冲进家门。婉儿正在院子里晾晒刚洗好的衣服,看到我双眼赤红,

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了一跳。“景明,你……你怎么了?”我没有回答她,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她痛呼出声。我将她拖到那七口大坛子面前。“告诉我!

”我指着那些坛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就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