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葫芦    更新时间: 2025-11-21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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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枪破雪民国二十六年,腊月初三。朔风卷着鹅毛大雪,

把平绥铁路沿线的荒坡染成一片惨白。铅灰色的天空低低压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下来,

将这片饱受战火***的土地彻底吞噬。沈青砚蜷缩在煤堆后面,

单薄的学生装早已被风雪浸透,冻得发硬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寒意顺着毛孔钻进骨髓,

让她忍不住牙关打颤。但她的手指,却像铁钳一般死死攥着那支缴获的毛瑟手枪,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枪身还带着前主人的余温,那是一名日军士兵的体温,

此刻却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温暖。枪口微微抬起,对准了不远处的日军巡逻队。

那队日军共有七人,穿着厚重的呢子大衣,踩着皮靴在雪地里踱步,

军靴碾过积雪的“咯吱”声,在寂静的旷野中格外刺耳。他们腰间的刺刀闪着寒光,

脸上带着侵略者特有的傲慢与残忍,时不时用生硬的中文呵斥着什么,目光扫过四周,

像是在搜寻猎物。沈青砚的心脏狂跳不止,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

她本是北平女子师范的高材生,父亲沈振邦是国民***军第二十九军的团长,驻守北平南苑。

母亲柳玉茹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三个月前,

日军攻破北平城,父亲在南苑阵地力战殉国,部下拼死将他的遗体送回沈家时,

身上的军装早已被鲜血浸透,胸口的弹孔触目惊心。母亲看着父亲的遗体,没有哭嚎,

只是默默整理好他的遗容,换上一身干净的旗袍,转身投进了家中的水井。那天,

沈青砚放学回家,看到的便是井口漂浮的衣角和父亲冰冷的遗体。她世界里的阳光,

在那一刻彻底熄灭了。在管家的帮助下,她换上粗布衣服,混在逃难的人群中一路向西,

只想离那些侵略者远一点,再远一点。可命运似乎总在和她开玩笑,

在张家口外的这片荒坡上,他们遭遇了日军的扫荡。枪声响起时,

她亲眼看着身边的乡亲一个个倒下:抱着孩子的妇人***军的子弹击穿了胸膛,

鲜血溅在孩子稚嫩的脸上;白发苍苍的老者试图阻拦日军,

却被刺刀刺穿了腹部;还有和她同行的女学生,***军拖拽着,

发出凄厉的哭喊……沈青砚当时吓得瘫倒在地,是管家把她推到煤堆后面,

自己冲出去引开了日军的注意。她看着管家的背影***军包围,看着他倒在血泊中,

却连一声呼救都不敢发出。若不是川军独立营的狙击手陆峥恰好路过,

她此刻早已成了雪地里的一具冻尸。“屏住呼吸。”陆峥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硝烟的沙哑,

像是砂纸轻轻摩擦木头。他趴在沈青砚身旁,军装沾满了泥浆和血污,

肩膀上还留着一道未愈合的伤口,被寒风一吹,隐隐渗出血迹。

他脸上一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那是早年在四川剿匪时留下的印记,

此刻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凌厉。他手中的中正式步枪已经瞄准了领头的日军小队长,

枪托稳稳抵在肩窝,呼吸均匀得仿佛与风雪融为一体。“等我枪响,你往东边的破庙跑,

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陆峥的目光始终锁定着目标,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即将发生的不是一场生死对决,而是一次寻常的狩猎。沈青砚却缓缓摇了摇头,

牙齿咬得嘴唇发白,一丝血迹从嘴角渗出。她抬起头,眼中没有了刚才的恐惧,

只剩下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我跟你们走。我能打枪——父亲教过我,从小学就开始教,

他说女孩子也要有自保的能力。”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本染血的日文课本,

扉页上还留着母亲题写的“学以致用”四个娟秀的小楷,“我还能识字记账、翻译日文,

你们留着我有用。”陆峥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沉静如寒潭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学生,竟然会打枪,还懂日文。

但他没有时间细问,日军的巡逻队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

领头的小队长正用望远镜扫视着四周,距离他们不过百米。陆峥没再说话,

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枪口的角度。寒风掀动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下一秒,

枪声划破雪幕,“砰”的一声,清脆而响亮。领头的日军小队长应声倒地,

额头一个血洞汩汩冒着鲜血,白色的雪地瞬间被染红。巡逻队顿时乱作一团,

士兵们纷纷举枪四顾,却找不到子弹来源。沈青砚不等陆峥吩咐,已然扣动了扳机。“砰!

”子弹擦着一名日军的胳膊飞过,打在旁边的石头上,溅起一串火星。那名日军吃了一惊,

连连后退,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什么。“跟紧我!”陆峥猛地起身,动作快如猎豹,

手中的步枪接连开火,每一发都精准命中目标。一名日军刚要举枪射击,

就被子弹击穿了胸膛;另一名日军试图逃跑,子弹却穿透了他的膝盖,让他跪倒在雪地里。

沈青砚紧随其后,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棉鞋早已湿透,

刺骨的寒冷顺着脚底蔓延全身,却不及心中仇恨的万分之一。她的枪法不算精准,

但胜在果敢。每当有日军靠近,她便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虽然大多时候只是起到了威慑作用,却也为陆峥争取了不少时间。陆峥一边射击,

一边留意着她的安危,时不时侧身挡在她身前,为她挡住飞溅的弹片和子弹。不知跑了多久,

风雪渐渐小了些,他们终于甩掉了剩下的几名日军追兵,抵达了陆峥所说的破庙。

庙门早已腐朽不堪,轻轻一推就“吱呀”作响。庙内篝火熊熊,十几名川军士兵围坐在一起,

有的在擦拭枪支,有的在包扎伤口,还有的在啃着干硬的饼子。

见陆峥带回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姑娘,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陆队,这是?”一名年轻士兵忍不住问道。他叫王小虎,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

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眼神却很明亮。“北平来的学生,父母双亡,想跟着我们抗日。

”陆峥脱下湿透的外套,扔在篝火旁烘烤,外套上的冰碴子遇热融化,

滴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她会打枪、懂日文,留下吧。”士兵们面面相觑,

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们这支队伍是川军独立营的尖刀连,人数不多,装备也差,

每天都在刀尖上过日子,带着一个女学生,无疑是多了一个累赘。而且,战场之上,

生死未卜,他们实在不忍心让一个年轻姑娘跟着受苦。“陆队,不是我们不愿意留,

只是这战场太危险了,她一个女孩子……”一名老兵迟疑地说道。沈青砚看出了他们的顾虑,

她走到篝火旁,挺直脊背,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各位战友,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会成为累赘,但我向你们保证,我不会拖后腿。我能吃苦,能训练,

能打仗,还能帮大家翻译日军的情报。从今往后,我沈青砚就是一名战士,和大家一起,

把侵略者赶出中国!”她的眼神坚定,语气诚恳,让士兵们渐渐放下了疑虑。

王小虎第一个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留下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她还懂日文,

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其他士兵也纷纷附和,陆峥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

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老兵练体能、练枪法。战场不是儿戏,想要活下去,就得比敌人更强。

”“是!”沈青砚用力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当晚,炊事班的老张烧开了水,让她简单擦洗了一下。王小虎找来了一套略显宽大的军装,

还有一把剪刀。沈青砚看着镜子里自己及腰的长发,那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样子,她曾说,

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模样。但现在,她是一名战士,长发只会成为累赘。她闭上眼睛,

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自己的长发。黑色的发丝落在地上,

像是斩断了她过去的生活。当她再次出现在士兵们面前时,短发贴在脸颊上,

眼神中已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只剩下决绝的坚定。陆峥看着她,

默默递给她一把擦拭干净的中正式步枪:“这把枪以后就是你的了,好好待它,它会保护你。

”沈青砚接过步枪,枪身冰凉,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紧紧握住枪托,

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命运。篝火跳跃,映照着一张张年轻却坚毅的脸庞。窗外风雪依旧,

却挡不住一颗颗炽热的爱国之心。沈青砚知道,前路必定布满荆棘,但她无所畏惧。

因为她不再是那个娇弱的女学生,她是一名战士,她的生命将与国家和民族的命运紧紧相连。

沙场砺刃军营的生活枯燥而艰苦,远比沈青砚想象中要难熬得多。天不亮,

嘹亮的军号声就划破了清晨的寂静,士兵们纷纷从帐篷里钻出来,开始一天的训练。

五公里越野、俯卧撑、仰卧起坐、障碍跑,这些对于从未吃过苦的沈青砚来说,

无疑是巨大的挑战。她的体能远不如男兵,每次五公里越野,她都落在队伍的最后面,

跑到一半就气喘吁吁,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忍受酷刑。

第一天训练下来,沈青砚浑身酸痛,连抬手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夜里,

她偷偷躲在帐篷的角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她想念北平的家,想念父亲温暖的怀抱,

想念母亲做的饭菜,想念学校里朗朗的读书声。

可一摸到怀中父母的遗物——那本染血的日文课本和一枚父亲的军功章,

她就咬牙忍住了哭声。她告诉自己,不能哭,父母已经不在了,她不能再软弱,她要坚强,

要为父母报仇,要为那些死去的乡亲报仇。老兵们看在眼里,虽然嘴上没说什么,

行动上却多了几分照顾。训练结束后,王小虎会偷偷塞给她一块干硬的饼子,虽然难以下咽,

却是他省下来的口粮;炊事班的老张会多给她盛一勺热汤,

看着她喝完才放心;狙击手老李则会在休息时,主动教她如何调整呼吸、稳定枪托,

还把自己的射击经验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她。陆峥对她的要求格外严格,甚至可以说是苛刻。

练枪法时,他会让她顶着烈日举枪瞄准,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哪怕汗水浸透了军装,

顺着脸颊往下淌,手臂酸痛得发抖,也绝不允许她放下。“战场上,一次犹豫就可能丧命,

一次失误就可能连累战友。”陆峥的声音总是冰冷而严厉,没有一丝一毫的情面,“你的枪,

不仅要对准敌人,更要对得住信任你的人。”有一次,沈青砚实在坚持不住,手臂一软,

枪口掉了下来。陆峥看到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枪,

扔在地上:“连枪都握不稳,还想上战场杀敌?我看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

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沈青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既有羞愧,也有委屈。

她捡起地上的枪,重新举了起来,咬着牙说道:“我不离开!我能握稳枪,我能上战场杀敌!

”她重新站好姿势,目光坚定地瞄准前方的靶心。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就用袖子擦了擦;手臂酸痛难忍,她就咬紧牙关坚持。陆峥看着她倔强的背影,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她训练。

沈青砚把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藏在心底,将对日军的仇恨、对父母的思念,

都化作了训练的动力。她利用自己的日文功底,主动帮部队翻译日军俘虏的信件和文件。

有一次,她在翻译一封日军的密信时,发现日军计划在三天后对附近的一个村庄进行扫荡。

她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峥,陆峥当机立断,带领队伍提前赶到村庄,组织村民转移,

并在村庄周围设下埋伏。当日军如期而至时,他们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死伤惨重,

不得不狼狈逃窜。这件事之后,士兵们对沈青砚刮目相看,再也没有人把她当成累赘。

他们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学生,不仅能吃苦、能打仗,还能为部队提供重要的情报支持。

在狙击训练中,沈青砚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她的视力极好,

能在复杂的环境中快速锁定目标;她的心理素质也远超常人,即使面对激烈的枪声和爆炸,

也能保持冷静。老李常常对人说:“这姑娘是块当狙击手的好料,假以时日,

一定能成为顶尖的狙击手。”陆峥也看出了她的潜力,开始将自己的狙击技巧倾囊相授。

他教她如何利用地形隐蔽自己,如何判断风速和距离对子弹轨迹的影响,

如何在运动中锁定目标……沈青砚学得格外认真,每次训练结束后,

她都会在日记本上详细记录下自己的心得体会,总结经验教训。三个月后,

沈青砚的进步惊人。她的体能丝毫不逊色于男兵,五公里越野能轻松跑完全程,

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的数量甚至超过了一些老兵;她的枪法更是精准得让人刮目相看,

五十米内打靶,几乎枪枪命中十环,一百米外也能准确命中目标。这天,部队接到命令,

前往平型关附近执行侦察任务。平型关是晋北的重要隘口,地势险要,

是日军进攻山西的必经之路。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是摸清日军的布防情况,

为后续的战役提供情报支持。沈青砚作为陆峥的观察员,第一次真正踏上了战场。出发前,

陆峥反复叮嘱她:“到了战场上,一定要保持冷静,听从我的指挥,千万不能冲动。

你的任务是观察敌情,准确汇报,这比开枪射击更重要。”“我知道了,陆队。

”沈青砚用力点头,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她终于有机会亲临战场,亲手打击那些侵略者了。

部队悄悄潜入平型关附近的山区,隐蔽在山坡上的灌木丛中。沈青砚透过望远镜,

仔细观察着不远处的日军营地。营地内灯火通明,士兵们来回巡逻,岗哨林立,

防守十分严密。营地中央搭建着几顶***,旁边停放着几辆军用卡车和火炮,

远处还有几个机枪阵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外面。“报告陆队,

日军大约有一个中队的兵力,配备了重机枪、迫击炮和几辆军用卡车。”沈青砚低声汇报,

声音冷静而清晰,“东南角有一个骑高头大马的军官,身边跟着几名随从,

看起来像是高级军官,疑似少佐级别。”陆峥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机会难得。距离八百米,能不能命中?”沈青砚深吸一口气,

调整了一下呼吸。八百米的距离,对于狙击手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尤其是在有风的情况下,子弹的轨迹很容易受到影响。她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陆峥教给她的要领:“呼吸要均匀,瞄准后不要急于开枪,

等风势稳定的瞬间再扣动扳机。”她缓缓睁开眼睛,举起枪,调整瞄准镜,

锁定了那个日军军官。风有些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也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屏住呼吸,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几秒钟后,风势渐渐小了下来。

沈青砚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砰!”枪声响起,子弹带着呼啸声飞向目标。

远处的日军军官应声从马上摔落,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营地顿时一片混乱,

士兵们四处张望,寻找枪声来源,有的举枪射击,有的则冲向倒地的军官。“撤!

”陆峥当机立断,拉起沈青砚,迅速撤离了山坡。奔跑途中,沈青砚的心脏砰砰直跳,

既有命中目标的兴奋,也有身处险境的紧张。她能听到身后传来的枪声和日军的呼喊声,

子弹时不时从头顶飞过,带着刺耳的呼啸声。陆峥带着她在山林中穿梭,脚步飞快,

熟悉地避开了所有可能暴露行踪的地方。跑了大约半个多小时,

他们才彻底摆脱了日军的追击,回到了部队的隐蔽地点。“打得不错。”陆峥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看沈青砚,嘴角难得地勾起一抹浅笑。这简单的四个字,像是一股暖流,

瞬间涌遍了沈青砚的全身。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终于得到了陆峥的认可。

沈青砚喘着气,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谢谢陆队。”然而,战场的残酷远比想象中更甚。

几天后,部队在转移途中遭遇了日军的伏击。那天,他们正沿着一条山谷行进,

山谷两侧是陡峭的悬崖,道路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突然,枪声四起,

子弹从悬崖两侧倾泻而下,像是雨点一样密集。日军凭借有利的地形,

对他们展开了猛烈的攻击。“不好,有埋伏!”陆峥大喊一声,立刻指挥部队寻找掩护。

士兵们纷纷趴在地上,举起枪还击,但日军的火力实在太猛,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

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山谷中,剧烈的爆炸掀起漫天的尘土和碎石,不少士兵被弹片击中,

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沈青砚跟着陆峥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举枪向悬崖上的日军射击。

她的枪法精准,接连放倒了几名日军,但悬崖上的日军实在太多,倒下一个,

立刻就有另一个补上来。“青砚,小心!”王小虎突然大喊一声,猛地扑到沈青砚身边。

沈青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王小虎的胸膛。

王小虎闷哼一声,倒在了沈青砚的怀里。鲜血从他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沈青砚的军装。

“小虎!”沈青砚惊呼一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抱着王小虎冰冷的身体,

看着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消失,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王小虎看着她,嘴角流着血,

艰难地说道:“沈姑娘,替我……替我多杀几个鬼子……”说完,他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沈青砚抱着他的尸体,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咬碎了银牙,眼中充满了血丝,猛地抬起头,

举起枪,疯狂地向悬崖上的日军射击。那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她要为王小虎报仇,为所有死去的战友报仇,为她的父母报仇!“冷静点!

”陆峥冲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按在掩体后面,“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我们还要活着为战友报仇!”陆峥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醒了陷入疯狂的沈青砚。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啊,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谁来为王小虎报仇?

谁来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她必须活着,活着把侵略者赶出中国。沈青砚擦干眼泪,

重新举起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她配合着陆峥,精准地射击着悬崖上的日军,

尤其是那些机枪手和指挥官。在她的掩护下,陆峥带领几名老兵,沿着悬崖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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