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赏着我因疼痛而扭曲的脸。

“还不死心？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我和你孰轻孰重。”

她拉起我，一起跳入湖水中。

冰冷的水蓦地灌入口中，我呛咳扑棱。

窒息的痛感淹没了我。

绝望之际，我看到楚羡冲了过来。

他跳下水。

他知道我怕水，我心里升起希望。

以前我在河边洗衣，失足落水，他毫不犹疑下水救了我，安抚了我一月，陪我缓过心悸。

但现在，他不假思索游向姜妩，任我被卷入更深的漩涡。

他将姜妩小心翼翼抱入怀中，带上了岸。

原来即使在生死关头，现在的楚羡，都不会再选择我。

我苦笑着，没了挣扎的力气。

……

再次醒来时，我在东宫的床上。

太后坐在一旁，我吓了一跳。

“宋宜，今日你可以假死脱身，怎么回来了？难道还妄想嫁给太子？”

我强撑着起床行礼。

“今天姜妩突然发难，我没时间准备。”

太后冷笑：“撒谎！记住，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没有争辩，平静点头，“我会做好此事。”

这时，楚羡走了进来：“做好什么？”

我顿了顿，“太后娘娘想要刺绣。我做好了，给她送去。”

太后对楚羡嘘寒问暖一番，离开了。

楚羡走过来，递上一份食盒：“鲫鱼汤，补补身子。”

他忘了我不吃鲫鱼。

我曾被鲫鱼刺卡喉，疼了几天，之后提起鲫鱼就怕。

我接过食盒放到一边。

他又说：“姜妩说，你把她拖下水中。病好之后，你向她认个错。”

“我没有！是她……”

“她会撒谎吗？宋宜，你不要一错再错！”

我什么话都不想再说，反正都要走了。

我靠上床头。

“高热退了没？”楚羡缓和了语气，伸手摸我额头。

我偏头躲过。

他愣了一下，开口解释。

“今天先救姜妩，是因为，我毕竟和她定了亲……”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慌乱。

我还没说话，姜妩的婢女打断了他。

“太子爷，姜小姐吃不下东西，又想见您。”

他匆匆走了。

之后，厨房每日会送来鲫鱼汤。

我能听到婢女们的小声议论。

“东宫每日送给丞相府十大菜：佛跳墙和清炖鸭等。”

“太子爷对姜小姐真是上心。”

我全都装作没听见。

几日后，我病好能下床时，东宫办了一场诗会。

我本想称病待在房中，楚羡却来叫我。

假死之事基本安排妥当，在那之前，我不想让他察觉异常。

我跟他去了。

姜妩坐在主位，与身边的人交谈。

楚羡走过去，我正要走向角落，他叫住我。

“落水之事，你向姜妩跪下认错。”

我心里一惊，红了眼眶，倔强地看着他：“我没有错！”

“这就是救了太子的孤女吗？听说仗着救命之恩，就敢谋害丞相之女。”

“看她那穷酸寒碜样，姜妩和太子才是门当户对，金玉良缘。”

宾客们议论纷纷。

所幸，这时诗会开始了，楚羡没继续逼我。